“梅子留酸軟齒牙,芭蕉分綠與窗紗”,芒種過后,青梅可摘。
果子一般以甜為尊,青梅卻以酸取勝。而就是這種“百果皆甜我獨酸”的果子,也是最有故事的果子。望梅止渴、青梅煮酒,都是我們熟悉的典故。古典詩詞里,無論是“倚門回首,卻把青梅嗅”的旖旎,還是“郎騎竹馬來,繞床弄青梅”的純真,青梅都蘊藏著中國人骨子里的極致浪漫。
青梅與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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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梅最早進入中國人的食單,主要用來調味。先秦時代,還沒有醋,梅子被用于調制酸味,和鹽并列為兩大必用調味料。《尚書》記載,商王武丁拜傅說為相時說“若作和羹,爾惟鹽梅”,把傅說于國君的作用比作調味料中的鹽和梅。后人便用“鹽梅和羹”來借喻能臣國士的重要性。
醋問世以后,青梅開始以水果或果脯的形式入饌。唐代白居易詩“紫蕨行看采,青梅旋摘嘗”,就是梅林里現摘現吃,把梅子當時令水果來嘗鮮。不過,今天為人熟知的青梅煮酒,在唐朝并不常見。著名的酒仙李白,詩中就從未將酒與梅子同列。
文字記載中,梅子和酒第一次作為搭檔同臺亮相,是在南北朝鮑照的詩里——“憶昔好飲酒,素盤進青梅“。這里的青梅是裝在盤子里,當作小菜用來佐酒的。這也是文字可追溯的最早的“青梅煮酒”起源。到了宋朝,青梅配酒已經很普遍了。蘇軾詩“不趁青梅嘗煮酒”,晏殊詞“青梅煮酒斗時新”,處處可見青梅煮酒的雅興和豪情。
青梅之“媒”
梅諧音媒,被古人視為媒合之果。《詩經》里寫一位待字閨中的女子渴望愛情,看到枝頭的梅子,不禁觸動心事嘆道:“摽有梅,其實七兮!求我庶士,迨其吉兮!”意思是梅子熟了,枝頭還留了七成,有心求我的郎君,切莫誤了良辰。這首詩情致優美動人,被稱為“春思求愛詩之祖”。
李白《長干行》中,“郎騎竹馬來,繞床弄青梅。同居長干里,兩小無嫌猜”,賦予了梅子又一重浪漫的含義——青梅竹馬,指男女從小親密無間逐漸發展而來的愛情。
白居易《井底引銀瓶》,“妾弄青梅憑短墻,君騎白馬傍垂楊。墻頭馬上遙相望,一見知君即斷腸”,講女子在墻頭摘青梅,看到垂楊下的白馬王子,四目相望,一見鐘情。
李清照名句“和羞走,倚門回首,卻把青梅嗅”,寫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,假借嗅聞青梅回頭看意中人,嬌憨可愛,天真爛漫的少女情態躍然紙上。(撰文:燕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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