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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日,住在夏威夷州毛伊縣拉海納鎮東北角高地的亞歷克斯·弗里曼和岳母埃爾琳達·拉梅布忙著在家門口分發救援物資。他們家所在山坡下的古鎮拉海納核心區已是一片焦土。弗里曼家所在的社區離最初火源點僅數百米遠,萬幸的是,由于風勢原因,他們一家在狂暴野火中奇跡般幸存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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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伊島是夏威夷群島第二大島,人口超過10萬,約1.3萬人的拉海納是島上著名旅游城鎮。始于8日的野火在強風和干旱環境下迅速蔓延,焚毀了拉海納絕大多數建筑。截至22日,毛伊島已有至少115人因野火死亡,1000余人失蹤,被野火焚毀的建筑物超過2200棟。這是美國一個多世紀以來致死人數最多的野火。

由于強風轉向,當時野火從弗里曼家所在社區東側的山坡直下,席卷了靠近海邊低地的拉海納核心區。而這個逃過一劫的社區,除了有零星汽車和建筑物被燒毀外,基本保持了原貌。

弗里曼拿起手機,向記者逐張展示8日拍攝的圖片,再現了那個火光沖天、煙塵蔽日的殘酷時刻。弗里曼一家四世同堂、共11口人,包括2名超過90歲的老人。他們在野火初起時,就迅速分乘四輛汽車逃離。

弗里曼說,當時沒有人通知野火爆發,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起火,但他們親眼看見煙塵漸起,意識到必須躲避?！罢娴姆浅ＮｋU,到處濃煙滾滾,”他說。

他回憶說,當時街道上被吹斷的電線在大風中搖曳。車道上車頭頂著車尾,擠滿了車輛。由于燃油耗盡,弗里曼家還被迫放棄了一輛汽車,帶出的現金和證件都在車中被燒毀。

“我們在,拉海納就在”

逃出拉海納后,弗里曼一家在島上另一端的親戚家中臨時住了一周。聽說災區可能有人趁亂偷竊,弗里曼和三名親人先行回家。“老天保佑,我們的房子竟然還在?！备ダ锫f,當拉海納大部分都淪為殘垣斷壁時,自己家所在的社區基本完好無損,這讓他們既覺幸運,又感歉疚。

隨著救援工作展開,更多鄰居逐漸歸來,也有一些失去家園的人前來投親靠友,社區內人氣恢復不少。在家人支持下,弗里曼把自家變成“社區救助站”,接收熱心人搜集來的各種救援物資,再分發給有需要的人。

“大火燒毀了拉海納,但是只要我們這些拉海納人還在,拉海納就在。”拉梅布這樣告訴新華社記者。

在弗里曼家門口,堆放著成箱的瓶裝水和飲料、大量的衛生紙、藥品和其他生活用品。在記者停留的數小時期間,不時有鄰居前來領取救援物資:有一家老小坐車來領取食品;也有稚氣孩童踏著滑板車來領一瓶飲料,之后還不忘幫汗流浹背的弗里曼搬運一箱水;還有老人步行前來領取一袋大米,弗里曼便笑著扛起米袋幫老人送回家。

同時,也不時有人送來救援物資:有位鄰居送來了燃氣罐,也有附近公司送來了成箱瓶裝水。一位名叫凱爾的小伙子從社交媒體上看見弗里曼發布的互助信息后,從毛伊島另一端驅車數十公里送來了食品和水。他說:“我只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來幫助拉海納民眾。”

反觀政府機構反應遲緩的救援行動,拉梅布說,拉海納人只能靠自己行動起來守望相助,目前絕大多數物資都是社區自行籌集而來。她說,“美國聯邦政府承諾給每戶災民700美元的救助簡直就是一種羞辱”,考慮到當地的物價水平,這點錢恐怕只夠一大家子很短時間的開銷。

“此外,政府重建拉海納必須尊重當地人的意愿,我們不要那些高樓大廈林立的所謂現代化城市,我們需要繼承夏威夷傳統和文化的重建計劃。”拉梅布說,“加油,拉海納人!我們不會離開自己的家園。”(記者:高山、譚晶晶;報道員:曾慧、哈澤爾·雷耶斯;視頻編輯:淡然、來辰旭(實習生)、黃園舒(實習生);編輯:王豐豐、淡然、陳丹、沈浩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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